病毒性

与先行裁决相同，部分许可中同样包含着一种情势变更的保留（Situationsvorbehalt）[99]，即这一决定只是行政机关对已决事实和利益的判断与权衡，仅具有暂时性的正确性，行政机关完全可在嗣后将其推翻。

[116]《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军委办公厅关于加强党政军机关所属旅馆管理严禁卖淫嫖娼活动的通知》，1992年6月15日。‘小学生卖淫案开审被收容教育女生提起行政诉讼，凤凰网http：//newsi.feng.com/society/1/200911/1110_343_1429074.shtml，最后访问日期：2009年11月10日。

综上，收容教育的问题不在于其法律依据缺乏，而在于其约束机制不足。收容教育所的设施解决了，但管教人员队伍建设相对滞后，财政经费也相当有限。余凌云：论行政法上的比例原则，《法学家》2002年第2期。事实上，《严禁卖淫嫖娼的决定》草案起初没有规定对嫖娼人员实行收容教育。适用条件的宽泛导致了不同时期、不同地方执法标准的不统一，初一、十五不一样，北京、上海不一样。

例如，昆明市1999年扫黄行动中，抓获的2000人中，男960人，女1010人。[12]《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议事规则》（1987年）第16条第2款：有关法律问题的决定的议案和修改法律的议案，法律委员会审议后，可以向本次常务委员会会议提出审议结果的报告，也可以向下次或者以后的常务委员会会议提出审议结果的报告。对高级人民法院、解放军军事法院就审判工作中具体应用法律问题的请示制定的司法解释，采用‘批复的形式。

[63]参见陈振国、李聪格：真心感化失足妇女：济南收容教育所里浓郁师生情，中国山东网http：//news.sdchina.com/show/1912104.html，最后访问日期：2011年5月12日。[94]参见潘绥铭：《存在与荒谬：中国地下性产业考察》，群言出版社1999年版，页22-30。解脲支原体和沙眼衣原体是人体内很常见的微生物，普通人感染率也很高，但治疗容易，用四环素、红霉素等抗生素，一到两周即可治愈。例如，法律的制定应当由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统一审议，全国人大或其常委会三次审议（至少两次），并由国家主席公布。

另见公安部：参观拘留所收容所者不得携带手机等，中新网http：//www. chinanews.com/gn/news/2010/5/17/2285149.shtml。[27]可见，《治安管理处罚法》没有正面回答收容教育的问题，既没有肯定、也没有排除它的使用。

[52]法律关于行政复议前置的规定，也增加了司法救济的繁琐程度。在收容教育所关押的半年间，通常要花费5000元到1万元不等。[43] 收容教育的适用条件没有确定而统一的标准，给了执法机关近乎恣意的自由裁量。[85]相关数据分别来自叶亚同、杨小梅：433名特殊人群性病调查报告，《中国性病艾滋病防治》1999年第1期。

结论是：收容教育作为中国社会发展到特定阶段的一种特殊措施，既不是《行政处罚法》所定义的行政处罚，也不属于《行政强制法》所定义的行政强制措施。[73]转载自搜狐博客http：//wyq550730.blog.sohu.com/108654299.html，最后访问日期：2009年1月16日。贵罗：高官‘情妇门报告，《南方人物周刊》2008年第32期。[89]参见秦振林、许树强：你不知道的妇女收容教育所，载《齐鲁周刊》2011年5月21日。

陈世菊诉莆田市公安局涵江分局收容教育案，福建省莆田市涵江区人民法院行政判决书，（2002）涵行初字第29号（当事人以住院患者的家属签名等为据，证明确实属于同居关系）。[70]有受访者称，初进收容教育所时要一次性交纳1900元，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要另外出钱购买，收容教育所里卖的东西往往比外面贵好几倍。

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带来了一个庞大的市场需求，人的高度流动则提供了性交易的可能。[70]《卫生部、公安部关于对卖淫嫖娼人员强制进行性病检查治疗有关问题的通知》，1991年12月16日。

广州中院的判决不代表司法的常态，更不代表法律的规定。[80]第四，强制进行性病检查和性病治疗，制止性病蔓延。长期关注卖淫嫖娼问题的社会学家李银河说：我原来以为废除了劳教，性工作者就不会再被判处监禁了。[69]《卖淫嫖娼人员收容教育办法》第10条：收容教育所对入所的被收容教育人员，应当进行性病检查和治疗。这是最高立法机关以法律形式对收容教育制度的一次肯定。一是，1997年全国人大对《刑法》进行全面修订时，将《严禁卖淫嫖娼的决定》有关刑事责任的规定纳入《刑法》，而声明其中有关行政处罚和行政措施的规定继续有效。

善泽：收容教育，陈有西律师错在哪儿？，微思客http：//wethinker.com/2014/6/12/1999/#more-1999。恩格斯：致倍倍尔的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页550-551（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作为现存社会制度牺牲品的妓女本身的利益，并尽可能地使她们不致遭受贫困）。

[42]参见陈静：上海公布法官夜总会娱乐处理结果3法官被双开，中新网http：//www.chinanews. com/gn/2013/8/6/5130775.shtml。报道称，济南市收容教育所自1996年成立以来，使7000多名失足女性以健康的身心回归社会，改好率达95%以上。

[4]相比之下，法律界对于收容教育制度的实施状况关注较少。《行政处罚法》、《行政强制法》等法律所确立的体现文明进步的程序准则，都不适用于收容教育。

更为重要的是，收容教育在实践中蜕变为主要针对卖淫嫖娼下层人员的一项严厉惩罚，它的教育挽救功能不足，对遏制卖淫嫖娼的作用不明显，反而滋生出腐败，映照着社会的不公。一位受过收容教育的人在目睹种种黑幕后说，那些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针，那些依法、严格、科学、文明管理的口号，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事先没有听证，事中没有通知，事后没有暂缓，收容教育的实施缺乏最基本的程序保障，根本谈不上公开、公平、公正。该条解决的是执法过程中的重复处罚（而且限于重复罚款），却未禁止立法规定一事多罚。

[23]参见江辉，见前注[17]。欧阳艳琴：江平等法学家联名建议废止收容教育，财新网http：//china.caixin.com/2014/6/8/100687500_all.html#page2（与《宪法》《立法法》《治安管理处罚法》等基本法律不协调。

表三卖淫嫖娼人员性病检测结果[128] ┌────┬───┬───┬───┬───┬───┬───┬──┬───┬───┬───┐ │        │漳州19│盐城19│济南  │南平  │朝阳  │朝阳  │珠海│金山20│金山20│金山20│ │        │95收教│9301  │200102│200004│200104│200104│2004│0507  │0507  │0811  │ │        │所433 │收教所│收教所│劳教所│看守所│看守所│收教│公安送│公安送│公安送│ │        │女    │1313  │443女 │322女 │1005  │1512  │所51│检444 │检448 │检431 │ │        │      │女    │      │      │男    │女    │8女 │男    │女    │女    │ ├────┼───┼───┼───┼───┼───┼───┼──┼───┼───┼───┤ │解脲支原│      │      │      │      │41.7  │40.1  │44.6│45.3  │74.3  │      │ │体      │      │      │      │      │      │      │    │      │      │      │ ├────┼───┼───┼───┼───┼───┼───┼──┼───┼───┼───┤ │沙眼衣原│      │      │11.5  │      │7.1   │6.0   │21.0│1.4   │7.1   │4.7   │ │体      │      │      │      │      │      │      │    │      │      │      │ ├────┼───┼───┼───┼───┼───┼───┼──┼───┼───┼───┤ │梅毒螺旋│5.6   │9.1   │7.0   │42.9  │1.7   │4.8   │4.8 │2.9   │12.3  │21.9  │ │体      │      │      │      │      │      │      │    │      │      │      │ ├────┼───┼───┼───┼───┼───┼───┼──┼───┼───┼───┤ │淋球菌  │26.2  │16.3  │9.2   │24.5  │2.1   │7.9   │0.6 │2.3   │10.5  │4.9   │ ├────┼───┼───┼───┼───┼───┼───┼──┼───┼───┼───┤ │念珠菌  │15.3  │6.5   │5.0   │      │      │      │2.5 │      │      │      │ ├────┼───┼───┼───┼───┼───┼───┼──┼───┼───┼───┤ │尖锐湿疣│20.3  │      │0.7   │5.3   │      │      │4.6 │      │      │0.7   │ ├────┼───┼───┼───┼───┼───┼───┼──┼───┼───┼───┤ │生殖器疱│      │      │0.5   │      │      │      │0.2 │      │      │      │ │疹      │      │      │      │      │      │      │    │      │      │      │ ├────┼───┼───┼───┼───┼───┼───┼──┼───┼───┼───┤ │HIV     │      │0     │0     │      │0.1   │0.7   │0.8 │0     │0     │0.2   │ ├────┼───┼───┼───┼───┼───┼───┼──┼───┼───┼───┤ │其它    │40.4  │      │39.5  │      │      │      │    │      │      │      │ ├────┼───┼───┼───┼───┼───┼───┼──┼───┼───┼───┤ │混合感染│82.7  │32.0  │51.0  │66.5  │50.4  │50.7  │56.0│46.4  │79.5  │29.5  │ └────┴───┴───┴───┴───┴───┴───┴──┴───┴───┴───┘ 尽管卖淫嫖娼人员性病感染率较高，但不能夸大治疗的难度。但既然它不受《行政处罚法》、《行政强制法》的调整，自然也谈不上与这两部法律相冲突。

有人分析，导致数据差异的原因可能是，部分地区收教所已经不再实际运转，但也没有正式取消。3.被收容人员的受教育程度和职业统计中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是，卖淫人员文化程度明显偏低。

它因此逃逸了这两部以保障人权、规范行政为目的的法律的控制，成为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上的畸形物。许志强：收容教育黄海波，法制有过，警方无错，一号专案http：//chuansongme.com/n/470983，最后访问日期：2014年6月8日。民间机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其他社会人士相继加入到废除收容教育制度的努力中。虽然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决定不一定都属于法律，但也不能说决定统统不属于法律，更不能以名害实，因为它叫决定就认为它不是法律。

周喜丰：黄海波案能否推动废除收容教育？，载《潇湘晨报》2014年6月13日。广州市妇女教养所最早收容（1985-87）的1060名妓女中，文盲占4%，小学文化27%，初中文化多达53%，高中文化15%，中专以上的只有1%。

[82]当代中国打击卖淫嫖娼、实施收容教育，则建立在一个基本的事实判断上：现在的卖淫妇女绝大多数是贪图物质享受，好逸恶劳，追求腐朽的寄生生活。在审议过程中，有些委员和公安部、妇联提出，对有些嫖娼人员也要进行强制集中教育。

这是法律人的看家本领，是我们的饭碗所系。[50]但是，对收容教育决定不服的，还存在起诉难和胜诉难的双重难题。